你喜歡玩坦克英雄嗎?想了解一下LOL裏麵一個有名的坦克打野——狗熊。狗熊作為一個坦克打野,和另外一個坦克豬妹有著聯盟關係,相信這個是很多小夥伴不知道的,此次小編帶來了LOL英雄聯盟手遊狗熊背景故事介紹,來看看吧。
英雄故事:
弗雷卓德的無情北壁是熊人族的家園,這個凶猛好戰的種族在這塊凍土之上已經經曆了上千年的洗禮。他們的首領是一位暴怒的敵手,他可以召喚閃電的力量擊打敵人,以使其畏懼:他就是沃利貝爾,他既是個戰士也是個謎團,致力於守護上古傳統和部族裏的戰士精神。為了尋求智慧,沃利貝爾涉險攀登熊人族的神聖之峰,那是一座永遠籠罩著閃電漩渦的山峰。傳說風暴之眼將揭示預言,暴風雨則會標記部族中下一位偉大的領袖。在沃利貝爾登上山頂後,他被一道不尋常的閃電擊中。當這位薩滿蘇醒時,他預見了一個可怕的景象:弗雷爾卓德被絕對的黑暗吞噬殆盡。沃利貝爾看見了觸不及防而自鳴得意的熊人族被一個可怕的寒冰生物所屠殺。片刻間,他意識到如果不為戰爭做好準備,他們將被滅族。
沃利貝爾衝下山坡想敘述他所看到的景象,但三個熊人族阻擋了他的道路他們就是三巨頭。得知他會結束這延綿的和平後,他們拒絕聽取沃利貝爾的警告並要求他保持緘默。沃利貝爾要麼聽取建議,要麼選擇一死。但沃利貝爾果斷且堅定的發誓道,熊人族的生死存亡全憑他帶來的消息,於是一場與三巨頭的殘酷決戰打響。這場可怕的戰鬥開始了,就在沃利貝爾要被對手擊敗之際,他召喚了雷電漩渦的力量。原始的閃電之力隨即被釋放,他的雷霆一擊將三者擊倒。震驚之後,三巨頭看到了熊人族的領袖標誌:神聖的風暴之力。在認識到預言的支配地位後,三巨頭任命沃利貝爾為熊人族的新領袖。他的影響力迅速且決絕:他將部族從自滿中喚醒,複興了部族老練的戰鬥傳統。
他和瑟莊妮聯盟,並一起對抗即將到來的惡魔。隨著時間的推移,部族變得精幹和凶猛,再次成為了傳說中令人生畏的戰士。沃利貝爾和熊人族已經為冰冷的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的黑暗來臨做好了準備。
沒有戰爭,熊人族不會領悟和平。沃利貝爾
人物傳記:
奧恩的失落傳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被人遺忘的神明。這些故事是我的祖母告訴我的,但她也沒見過這位遺落的神。甚至是她的祖母、祖母的祖母往上數哪怕一千次,都沒有人見過。人們隻有在劈啪的火堆和烤魚做的晚餐旁才會講起他的傳說。要是我們追溯到更久遠的祖先,這些傳說就會變得真實起來。
孩子們疲憊的臉稍稍抬高了一些。他們的頰邊火光閃爍,但眼中卻盤桓著痛苦。
神們就在我們身邊,在天空中,在泥土裏,在群星的麵紗背後。我們隻要循著他們的喜好,將他們的存在納入我們的心靈和言行之中。比方說,在海上,你的眼珠子都會被凍成石頭。沒錯,就這麼冷!可如果水手們搓著臉上的肥肉,心裏想著海豹修女噢她的真名也已經沒人記得了,那這些水手就不會被冰冷的海風凍僵了。
還有一些神,比如沃利貝爾,不願意讓自己的傳說輕易地消散,所以仍然在世界上徘徊著。他要求著人們送上犧牲,並強迫他們服從自己,熊人族都是這樣的
他們都聽過那些半熊惡人的故事。孩子們被嚇得縮在一起,又靠近了火堆一點。
啊,小家夥們。我們可以之後再聊聊那頭披著熊皮的風暴使者,關於他的事情還是少說為妙。
就像祖母說過的,隻要他們靠近了火光,他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了。
而現在,我要說的故事是最初誕生的神靈
I:大地成形
奧恩是他的兄弟姐妹們中最早誕生的。他急吼吼地跳進這個世界,渴望著活動活動筋骨。但這可沒那麼容易。樹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隨便一碰就會折斷。冰山被他一摸就會融化,匆匆流進海裏。
他沮喪地一拳砸在山上,山峰卻沒有崩塌。奧恩很高興,所以他開始拿整塊大地當作和自己搏擊的好夥伴。
奧恩和大地搏鬥著,又砸又抓,最終便有了我們今天所說的弗雷爾卓德。他從平地上用頭槌撞出山巒,又鑿下深深的山穀。當他終於覺得累了,他向大地表示敬意,感謝這麼一場充滿榮耀的較量。作為答謝,大地上出現了一個火坑,顯出了自己的核心。奧恩非常驕傲,因為他覺得這火坑恰恰就是自己的寫照:一頭烈火般暴躁的公羊。大地認可了奧恩的本事,所以向他揭露了自己的秘密,賜予了他初火的力量。因為火是主宰一切變化的關鍵。
他看著大地上一派搏鬥後的景象點了點頭。這就成了。之後,奧恩就開始著手打造起了各式各樣的工具和武器。
天上落下了一片輕飄飄的雪,如果我的祖先們看到了這一刻,應該會露出微笑吧。溫柔的雪花飄落在孩子們的毛皮帽子上,他們一個個都吐出了舌頭。
你們知道弗雷爾卓德曾經是不下雪的嗎?我問他們。孩子們困惑地看著我。沒錯。我們所在的這塊大陸從來都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但在古時候,大地上隻有幹澀冰冷的風,沒有一絲烏雲
II:雪的起源
在萬裏無雲的寒冷古代,奧恩用最好的木料建起了自己的房子。這座宏偉的大屋橫跨了三道峽穀。你能想象出來嗎?他把這座尊貴的宅邸起了個名字叫角廳,然後饒有興致地品鑒了一番。
好。他說。這是在語言還沒有出現的時代,所以毫無疑問這是一句讚美。
可是,他的妹妹艾尼維亞卻生氣了。奧恩為了建起角廳,砍掉了她最喜歡棲息的樹枝。所以她打算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趁著奧恩熟睡的時候,她從臥室的窗戶飛了進來。她用自己的一根羽毛撓了撓奧恩的鼻子。奧恩打了個大噴嚏,鼻子裏噴出一團烈火,點著了他的床單!火燒到了地板上,瞬間烈焰熊熊!艾尼維亞慌了,拍拍翅膀飛出了大屋。可她的翅膀卷起了弗雷爾卓德幹燥的風,把火燒得更旺了。很快,整座角廳都變成了一個大火爐。
大火燒了好多天,飛舞的灰燼把天空都變陰了。當然咯,這期間奧恩一直在熟睡。在成山的灰燼頂上,他醒來了。奧恩的心情非常糟糕,因為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但他卻不知道這都是艾尼維亞幹的好事。直到今天,她也沒有和奧恩坦白過。
我稱讚了我自己的手藝,可看看到頭來成了什麼。奧恩在廢墟裏翻檢著說。我再也不會自吹自擂了。讓作品的質量說話就是。
奧恩給自己的新家定下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目標:他要建一座不會著火的房子。他給自己打了一把鏟子、一根橇杠和一支叉子。有了這些工具,他就能從地下挖出礦石,撬動巨大的石柱,還有享用他最愛的美味櫻桃。
曾經,有三姐妹來懇求奧恩拯救她們的世界。可是奧恩呢,根本不打算當什麼救世主,不管是哪個世界。這完全是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他也懶得細說。但這並不能阻止三姐妹日夜跋涉,來到奧恩麵前懇求。
有一些怪物,有著強大而邪惡的魔法,侵襲著我們的部落。大姐說。她的眼中滿是怒火與戰意。它們想毀掉一切,然後將世界據為己有!
聽起來挺麻煩的。奧恩看著熔爐,頭也不抬地說。
那您會加入我們嗎,用您的力量殺光那些怪物?
奧恩咕噥了一聲,意思就是不,而且不留任何討論的餘地。每個人都明白這意思。如果你聽到了這種咕噥就會明白,隻要這位大姐夠聰明,她就不會再問了。
這些家夥對我們了如指掌。二姐開口了。她的聲音裏洋溢著智慧和希望。我想請您用那把掘出大河的鏟子,挖出一條世上最深的壕溝。我們把怪物引到裏麵,之後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便是。
奧恩又咕噥了一下。這一次的意思是 我會挖個洞的,並且所有人都該立刻閉嘴。每個人也都應該明白這意思。如果你聽到了這種咕噥就會明白,隻要這位二姐夠聰明,她也不會再問奧恩了。
所以奧恩給她們挖了一條大溝,深得幾乎可以裝進一塊大陸。反正他本來就想掘一個,她們提議的地點也正好合適。當奧恩完成了工作,他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三姐妹。他和她們說過的話已經夠多的了。
這個就行了。二姐說:希望它足夠深就好。
風從新挖的深淵下方吹上來,發出來自另一個世界般的嚎哭,似乎在說這個洞確實夠深了。如果你聽到了這深淵的嚎哭就會明白,任何人隻要腦子沒壞,就絕不會想要爬進去量一量到底有多深。
過了幾年,三姐妹又回來了。看起來她們被戰爭弄得精疲力盡。
這一次,是三妹說話了。她呼出的寒氣讓奧恩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幹燥而寒冷的日子。奧恩,萬物的造物主。她說。
並非所有東西都是我造的。奧恩低聲說。同樣地,他仍舊沒有把目光離開自己的熔爐。隻有一部分而已。
三妹繼續說道:我們來是為了請您幫一個小忙。您掘出的深淵實在是太深了,我們沒法在上麵架橋。請教我如何建一座不會崩塌的橋梁,然後我會自己動手。
奧恩揚起一邊眉毛。他端詳著三妹的眼睛。奧恩不信任她,因為她的身上有一股魔法的氣息。而魔法會讓任何堅固的事物都變得脆弱。善於建橋的工匠並不少。找他們去。
其他工匠並不能用我們的石材建橋。三妹回答:他們說這石頭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們竭盡所能也沒法利用。她說著遞過來一塊星鐵。
如果你見過星鐵就會明白,任何人隻要夠聰明就會意識到隻有奧恩才能熔煉這種礦石,因為這星鐵就和他一樣堅硬頑固。奧恩同意了,但他要獨自幹活,並且要求用星鐵來作為他的報酬。
三妹把礦石給了他,然後奧恩用它鍛造了一把建橋的工具。
奧恩隻用這把工具就造好了橋。二姐對三妹的謊話感到不安,因為她們根本就不需要一座橋。她問奧恩這是一把什麼工具。
我用這工具來錘東西。奧恩說:所以我叫它錘子。我說完了。
當奧恩走遠後,三妹走在橋上,一路吟誦起古怪的咒語。這咒語將大橋變成了一根門閂,封鎖住深淵下的怪物。但是,奧恩想得沒錯,魔法對他的作品是有害的。如果不是這三姐妹在大橋上動手腳的話,這建築就能永遠佇立下去。然而,咒語會逐漸侵蝕大橋的石料。不過這個過程需要很多很多很多年,所以沒什麼人會注意得到。三姐妹也發誓,永遠不會再提起奧恩的名字。
與此同時,奧恩也意識到自己不喜歡別人來求他幫忙,所以他把自己的鏟子朝西邊用盡力氣扔了出去,沒人知道掉在了哪裏。這把鏟子的下落也從此遺失在了黑暗中。
然後他轉向東邊,把他最喜歡的叉子遠遠地扔了出去,最終落進了大海。後來有人傳說,一位人魚王在海底找到了一把蘊含神力的三叉戟,從此一直統治著自己的王國。
誰都知道千萬別在酒桌上挑戰一頭巨魔,對不對?就連你們這些小家夥都知道不要跟巨魔打賭,因為他們都很奸詐,總是能贏。而且,在弗雷爾卓德人盡皆知,一頭巨魔要是越醜,他的運氣就越好,而且也越奸詐。
可惜,這些事情奧恩卻一樣也不知道。
醜八怪瓜布拉克是世界上年紀最大的巨魔族人。他有著長長的胸毛,長得能纏在他粗大的腳趾頭上啊呸!所以他總是會自己絆倒自己,摔破他的鼻子。因為摔過太多次,他的鼻子已經完全沒了原本的形狀,變成一團肉球的樣子。他隻有兩顆好牙,一隻眼睛眼神不好,另一隻更差勁。溜圓的肚子上到處都是痦子和疣。我絕對不會告訴他身上的味道聞起來是什麼樣的。否則,你就再也吃不下鮓魚燉菜了。
幫我造一扇門,保護我的財寶,讓小偷兒永遠也偷不到,那種門。瓜布拉克敲開了爐鄉的門,跟奧恩說:我會給你十桶巨魔蜜酒,祖傳秘方釀的。
奧恩沒搭理他,但瓜布拉克把腳塞進來堵住了門。奧恩不想讓巨魔那黏糊糊的腳板弄髒了油漆,於是他就讓瓜布拉克繼續說。
咱們打個賭唄,這頭醜八怪巨魔說:看看誰能先喝完一桶巨魔蜜酒,另一個人就要為他做一件事兒。
如果這樣就能讓你走開的話,好吧。奧恩從來沒有在酒桌上輸過。當年沒人不知道。你們現在也知道了。
反正喝一杯總沒錯兒。瓜布拉克說完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嚇得爐鄉的一根柱子都打了個哆嗦。等奧恩轉身的當口,巨魔往酒桶裏塞了一塊臻冰的碎片,然後遞給了他。
他們互相致以弗雷爾卓德的痛飲禮,然後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奧恩發覺這蜜酒有些淡,他不太喜歡。但是,這個時候瓜布拉克已經喝掉了一半,而他自己的酒卻還幾乎與桶沿平齊。奧恩仰頭猛灌起來,差點兒就以為自己要被溺死了。
可是,瓜布拉克還是先他一步把空空的酒桶摔在了地上。巨魔打了個飽嗝,爐火瞬間被熏得變成了慘兮兮的綠色!奧恩一邊咳,一邊語無倫次地咕噥。
怎麼了呀?瓜布拉克嬉皮笑臉地問:你是不是嗆著了哇?
奧恩這才發現了酒裏的臻冰。正是冰塊不停地溶解才衝淡了蜜酒。不管他怎樣牛飲一氣,臻冰都會續上。奧恩一手砸碎了酒桶。
你耍詐了。奧恩的怒火引發了一場地震,好幾個小島被沉進了海裏。
當然咯!不然像我這樣的醜八怪巨魔怎麼可能有本事贏得了偉大的奧恩呢?老實說,這頭最醜的巨魔在世上幾乎無往不利,但是奧恩跟醜陋的巨魔們沒怎麼打過交道,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不過小家夥們,你們現在知道了吧。你可別反悔唷!瓜布拉克提醒他。
我說過的話就像錘子一樣過硬。奧恩低吼道:就算是我被你耍了。
所以,奧恩花了十天時間造了一扇無人能及的大門。他在門上裝了一個公羊的頭,就和他自己一樣,也跟弗雷爾卓德地心深處的那頭羊一樣。這扇門不會被魔法侵蝕,更別提那些溜門撬鎖的家夥。瓜布拉克滿意得說不出話來,這倒是很少會在巨魔身上見到的。
奧恩關緊了巨魔洞穴的大門。洞穴在巨魔山頂上,史上最醜的巨魔瓜布拉克就在這裏藏匿著他的財寶。
奧恩咕噥一生,晃晃悠悠地下了山,留下瓜布拉克一個人嘖嘖欣賞著他的新大門。
等到瓜布拉克回過神來時,他發覺上一次清點財寶已經是一天之前了。他變得焦躁起來,可卻完全不知道怎樣打開大門!一點辦法也沒有!
瓜布拉克試著用蠻力撞開,可公羊大門紋絲不動。然後他又想用惡臭的口氣把門上的漆熏掉。大門依然毫無反應。最後,他想要把門板的合葉從岩壁上扒拉下來,可是呀,這大門深深地釘進了山裏,巨魔抓著門晃了半天,隻弄得自己肩膀生疼。他被徹底鎖在外麵了。
瓜布拉克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奧恩的爐鄉。你在玩什麼鬼把戲?他大叫。口氣惡臭無比,險些把爐火撲滅。
什麼把戲也沒有。奧恩說著,把爐火重新挑旺。你要我建一扇門保護你的寶藏,永遠不讓任何小偷靠近,我做到了。隻要那座山還在,這扇門就一直在。沒人能弄開。正如你要求的一樣。
可我進不去了!瓜布拉克叫嚷道:我又不是賊!
時間比金子更寶貴。奧恩說:所以你就是個賊,而且我的手藝就和我說過的話一樣過硬。
之後好幾年裏,瓜布拉克一直試著想要拿到自己的財寶,但大門從來沒有開過,他甚至連鑰匙孔都找不到。每當他在大門前抓耳撓腮的時候,門上的公羊腦袋就會直直地瞪著他,永遠在提醒他曾經欺騙過奧恩。
時至今日,每當雪崩來臨前,如果你仔細聽的話,仍然能聽到高高的山上回蕩著貪婪的老瓜布拉克悲痛的嚎叫。
孩子們很快睡著了,在火邊偎依著擠成一團。我把這些孤兒一個個抱進帳篷裏。雖然我們的部落不算富裕,但我們可不是凜冬之爪。
還有一個孩子側身躺著,沒有睡著。
這些故事都是假的。他細聲細氣地說。
這是個沒有腿的男孩。我們在村子被襲擊後,發現了半死不活的他。我們不能拋下他是我不能,所以我包紮了他的傷口,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我覺得這些故事都是編的。也有可能是改過的,好哄我們睡覺。
隻要我們相信,故事就是真的。我在他身邊坐下來。
這個神是好人,可他卻不管我們。
我緩緩點頭: 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但那不是真的。我還有一個故事可以跟你講。這是我在成為女人之前我祖母和我講的最後一個故事。她希望我做好準備,因為這個故事可和其他的大不一樣。但我覺得你的見識已經足夠應付了。你要聽嗎?
男孩點點頭。我把他抱進懷裏,開始了講述。
V:爐家人的悲劇
很久很久以前,早在弗雷爾卓德還未分裂的時候,奧恩的山腳下住著一群匠人。他們聲稱自己的信仰就是奧恩。可如果你問他本人的話,這些匠人都搞錯了,因為奧恩會說他沒有信徒。不過,他們確實建起了一座小鎮,裏麵住著的人,都希望自己能造出世界上最棒的器物。
這群人有好幾千個。他們會製作工具,製作犁頭,還有手推車、盔甲和馬鞍。他們建起了熔爐和家園,稱自己是爐家人,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弗雷爾卓德噬人的寒冷,也能光腳踩在爐鄉的山坡上,忍受著腳底沸騰的熱量。他們成為了世界上最好的一群工匠,所造的物件隻有在奧恩麵前才會甘拜下風。
奧恩偶爾也會品鑒一下他們的作品。如果他要是喜歡某個爐家人的手藝,他隻會簡單地說上一句還行。這就是奧恩能夠給出的最高評價,因為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好東西根本不需要讚美。你還記得那個故事吧?
奧恩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對爐家人心存讚許,但在他火山一般熱烈的內心深處攪動著對手藝人的尊重。他們不需要下跪,也不需要獻上祭品。他們不會把他的話記成經文,傳到天下那些不願意聆聽的人的耳朵裏。與之相反,他們一言不發,隻專注於手頭的活計。這些人充滿幻想、精力無限,而且勤奮非常。爐家人讓奧恩露出了微笑雖然沒人敢肯定,因為他的大胡子擋住了笑容。
這天,沃利貝爾來探訪他的兄長奧恩。
來者不善,因為奧恩和他的弟兄從來就不和睦,他們之前也從未拜訪過彼此。巨熊準備打仗,所以需要一些武器來裝備他的軍隊。奧恩見過他的軍隊,一個個都是奇形怪狀的家夥,他們把自己弄成畸形的模樣,為的就是取悅沃利貝爾。這些人頭腦簡單,性情暴烈,一言不合就會發怒。
給他們劍和斧子。沃利貝爾不懷好意地要求道:還有盔甲,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不。奧恩根本不想摻和沃利貝爾的打打殺殺。
行。沃利貝爾說:那就讓你的信徒們幹。我不在乎。做吧。我可是你的兄弟。
這下奧恩惱了,他的巨角上閃出流動的火光。山下鎮子的人不是我的信徒。他們造東西是為了自己。他們話不多,幹活很賣力。就這樣。
但是沃利貝爾透過他的話察覺到了奧恩胸膛中的熱情。雖然沃利貝爾缺點多多,但他察言觀色的本領確實不低。
他們就是你自己的投影。
奧恩的犄角先是發紅,然後變成白熱。沃利貝爾,如果我再看見你,我就會把你揍得死去活來。他吼著說。如果你聽到這種威脅就會明白,隻要沃利貝爾夠聰明的話,他就該乖乖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可是沃利貝爾喜歡打架,他也不夠聰明。所以他從奧恩的熔爐裏拖出了一塊盔甲。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自己拿了。
話音剛落,奧恩便低下頭,一對犄角結結實實地撞上了沃利貝爾。這一下可謂驚天動地,連山巔都被撼動了。
這卻恰恰正中沃利貝爾下懷。無數世紀以來,爐家人對奧恩無私的敬愛已經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妒意。雷霆巨熊被徹底激怒了。
爐諭
沒人知道是誰點起了火,但我們老遠就看到了大團的濃煙。
凜冬之爪把我們的部落趕到了北邊。北地荒涼,第一天晚上,就連戰母奧爾加瓦娜都忍不住發抖。第二天夜裏,我們的厄努克死光了起碼第三天的晚餐不用發愁了。
等到我們開始攀登這座沒頂的山時,那頓晚餐也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沒腿的科裏克說這山叫做老奧恩的半座山。我們這位薩滿已經神誌不清了,但是奧爾加瓦娜逼我們一直帶著這個蠢貨。因為戰母相信他所說的,我們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就在那神秘的青煙下方。除了奧爾加瓦娜之外,其他人都覺得我們是走在送死的路上。
山坡上遍布著黑石,目之所及傷痕累累。我們發現了一處由焦黑的地基組成的迷宮這是一座小城的遺跡,卻不在任何一份地圖上有過記錄。科裏克掛在伯阿林的肩膀上,信誓旦旦地說這地方以前叫爐鄉。
東邊的烏雲透出了閃電,風裏裹挾著皮毛沾濕後的臭味,還有發酵的腥甜氣息。派出去的斥候一個也沒有回來。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但沒人想大聲地嚷出那個詞:熊人。
我們一直向上攀爬,直到站在了一個巨大的環形坑邊上。之後,科裏克就看見了火。這很奇怪,因為科裏克不僅沒腿,也沒有眼睛。
環形坑盆地的中心,一道青煙直入天空。奧爾加瓦娜安慰大家說,至少盆地四周陡峭的山壁是個不錯的避風點。於是我們開始往下爬。說不定是在往自己的墳墓裏爬。熱氣蒸騰的地麵很不好走,但稍微的停頓都意味著引頸就戮。
隨後我們就看到了那座熔爐。熔爐外部圓形的穹頂是唯一一個看起來出自手工的東西。爐膛本身的造型是一尊巨大的公羊頭,拚嵌的石板間生著一小撮一小撮的山羊草。公羊的嘴裏含著一團烈火,明亮得就算我們閉著眼睛也能看見。
我們一邊擠在火旁取暖,一邊聽著奧爾加瓦娜布置拚死反擊的計劃站著去死也好過在寒風中抱成一團瑟瑟發抖。我們大部分人都是農夫、工匠或者修理工,不像其他部落那樣善戰。我們會照顧老人、小孩還有病患。眼下阿瓦羅薩人遠在天邊,愛莫能助,但戰爭卻隻渴望著飽餐一頓血肉和骨頭。
我們對上凜冬之爪雖然勝算不大,起碼還有一絲機會。可如果熊人先發難的話,我們的抵抗就是完全徒勞。那群醜陋的半熊怪物會把我們吃幹抹淨的。
眨眼間,伴著隆隆的腳步聲,它們的戰吼越來越響。臭烘烘的味道變得更加濃烈。幾百個熊人衝下了山穀,就像山坡的玄武岩上攤開了一片黑影。我們拆掉擔架做成長矛,在火石上磨利雕刻用的小刀。老人與傷者會在羊靈的儀式中安息,而剩下的人就要和狼靈跳一支至死方休的舞。等到黎明降臨,一切都會結束。
沒人看到有誰挑了爐火,但火焰猛然大熱,逼得我們不禁後退。隨後,熔爐說話了,聲音就像是劈啪開裂的木頭。
沃利貝爾來了,快躲起來。 它說。
根本沒地方可躲。奧爾加瓦娜對著爐膛裏的火焰說。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麵見何人。敵人都到跟前了。熊人正在包圍我們。
熊人可以攔住。其他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熔爐隨著話音越來越熱。山羊草著起了火,拚接的石板邊緣發出紅光,逐漸變成通體的紅熱。縫隙中嘶嘶地噴出蒸汽。
溫度不停地上升。有些人脫掉了衣服想緩一緩,有些人幹脆就昏了過去。又是一波酷熱卷來,我們全都支撐不住跪了下來,艱難地喘著氣。真沒想到能看到這一天啊!科裏克喜極而泣地大叫。
石頭像白蠟一樣融化了,支撐結構緩緩地流到基座上。熔爐的穹頂向內塌陷進去,邊緣圍成了一口坩堝。
一道橘黃色的光,刺得我們睜不開眼,卻隱約襯托出一個人形的輪廓。一股火焰如噴泉般衝上高空,熔化的碎石紛紛雨落,在我們腳邊的地麵上冷卻變硬。雄偉的熔爐已經化身成了一頭笨重的巨獸,身體輪廓在熱氣蒸騰中影影綽綽,足有三棵鬆樹那麼高。沒錯了,這就是科裏克時常提起的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傳奇古老的奧恩。這位遠古的匠師迅速地冷卻下來,現出了皮毛和身體。熔岩從他的臉頰旁滴落成形,變成了紮好的胡須。他的眼睛是一對炯炯的火苗,一手拿著把錘子,另一手拎著一座鐵砧。看起來了兩手都很輕鬆。
我們聚到戰母奧爾加瓦娜身後。她握著臻冰打造的落流斧,走近奧恩。如果熊人是你的敵人,我們會和你一起作戰。她說完,便做出了一個動作,極其不符合她冰裔戰母身份:她屈膝半跪,將武器放在了奧恩腳下。落流斧的臻冰化了,露出一把黃銅和精鐵鑄造的普通斧頭。
我從來沒有見過臻冰會融化。沒有誰見過。我們識趣地像奧爾加瓦娜一樣,紛紛跪了下來。
奧恩咕噥著說:站起來。跪就死了。 他看著頭上正在雲集盤旋的雷暴,說:我會解決熊人。別跟著我。
他拖著步子,朝著狂飆的熊人部落走去。我們幾乎都能看到它們的大眼珠子裏反射出他身上的火光。伯阿林把肩上的老薩滿又舉高了一點。老奧恩揮起錘子,山峰被他砸成低穀。沒腿的老笨蛋像是吟唱一般說道。
我們看著他一人麵對著熊人族,震驚地沉默著。一聲大吼,奧恩一錘砸向地麵,擊出一條溝壑衝向敵人,堪堪停在前鋒隊伍麵前。硫磺和岩漿噴上高空,成塊的烈火劈頭蓋臉地拍向熊人們。
不管奧恩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真正的武器是大地的熱血。
巨大的熔渣從熊人身後破土而出,阻斷了它們的退路。奧恩衝進熊人群中,手裏的錘子上下翻飛,四處亂砸。然而,它們像瘋子一樣繼續攻來,凶殘暴烈,每個都有十個狂戰士加起來那麼狠。
不過,奧恩衝過整支部隊,抵達了熊人的後方。因為我們都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熔渣組成的牆壁轟然崩潰。熊人們被震飛了出去,帶著燒焦的血肉和皮毛,劃出歪歪扭扭的弧線。
塵埃席天,煙柱直通雷雲,電光在雲霧中來回穿刺。然而,全世界突然詭異地陷入了靜止一般傳說中受過千萬刀槍的巨熊親自登場了。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身影:長矛、鋼劍還有獠牙,全都紮在它的背上。閃電落在它的腳印裏。
它在大笑。
嘹亮的一聲號角,震得我們五內欲碎。黑色的山崖上淌出岩漿,披散成流火的河網從山坡上衝下來,向著山穀的盆地奔騰,你追我趕,浪潮翻湧。閃電打在崖壁上,燒蝕著被撕裂的山岩。一陣刺鼻的濃霧裹住了整個坑口。煙霧蒸騰,我們隻能看到藍白相間的電光和地獄般猩紅的火光隱隱透出。地下的熱量烤焦了我們的鞋底。
然後,我們看到迸發的火焰聚成了一頭健碩的公羊,須發怒張。奧恩朝著這頭熔岩翻滾的巨獸衝去,肩上還扛著那頭他稱之為沃利貝爾的巨熊。
撞擊的力度把我們所有人都掀翻了。沒腿的薩滿從伯阿林肩上被橫甩出去,一邊大笑著飛出了幾百步遠。
我們在忐忑中等了一整夜,擔憂著大災變的降臨。但完全沒有。我們隻聽到千刀巨熊的怒吼,還有熔爐公羊粗暴的咆哮,徹夜回蕩著。
清晨過去,塵埃落定,我們看到周圍的山坡上滿地都是冒著煙的碎石,龜裂的玄武岩石柱犬牙交錯地矗立著。
等到我們意識到麵前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所有人都又驚又怕地後退了幾步。熊人們變成了石像,臉上凍結著極度痛苦的神情。
我們沒看到奧恩的任何蹤跡,沃利貝爾也是。但我們也沒時間找了。凜冬之爪的狩獵號角已經近在耳畔。我們撿起武器,站穩腳跟。雖然身上的衣服隻剩下煙熏火燎之後的破布條,但我們的身體已經不再覺得寒冷。
奧爾加瓦娜的頭發被火焰燎光了,肌肉賁突的背脊掛著燒灼的傷痕。曾經被臻冰包裹的斧子現在和我們一樣衣不蔽體,隻剩下黃銅和精鐵的本來麵目。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有這麼強壯過。
我們血液沸騰,饑腸轆轆。我們赤身露體,渾身都是擦傷和水泡。我們用灰燼在胸口抹出鐵錘的形狀,在臉上畫出公羊的犄角。
我們唱起老科裏克編的詞,高呼著昨晚所見的神跡。
我們終於知道是誰點起了火,而凜冬之爪也終會明白。